2011年5月19日

迷羊

何政隆會吏
    
    柔和的旭日正穿透清晨的薄霧,灑下美麗的溫暖,森林裡的精靈早已在微弱晨曦的光霧舞台中,合奏了數曲饒富朝氣的讚美詩;輪到各自展露身手時,白頭翁最愛吟唱她的拿手旋律「甜心巧克力、甜心巧克力,」;五色鳥則愛現他節奏清明的打擊樂章「人心不古、人心不古,」;紅嘴黑鵯則愛撒嬌地吟唱「不要啦、不要啦,」;綠繡眼較喜歡表演無伴奏的清脆合唱「要相愛喔、要相愛喔,」;大冠鷲則獨愛展翅上騰盤旋在藍天白雲之間,翱翔出圓滑的二重唱「是愛、是愛,」;今天更特別,他們竟在這片翠綠森林與藍天碧海連結的絕美天空,恰似布農原聲,在八層天裡,演出八部合音「是愛、是愛,」。
    
    Eunice這隻臉頰粉紅的綿羊,聆聽著遠方森林裡傳出的各樣讚美上帝的旋律,她的口,無法吟出相似的詩詞,她的眼,遙望著海天相連的那縫模糊的碧藍而線條朦朧,她的心,充滿寂寞無助的迷惘。讚美上帝本是她清晨到黃昏,最喜愛的歡唱;但是如今,這麼多年了,她的最愛,早已離她而去不知名的遙遠地方,留下她,孤單、迷惘、無助與內傷,逐漸,陪伴著一群兒女們離開原鄉、流浪在不知名的異地他方,迷失在曠野缺水之地,尋覓著可躲避猛獸威脅的遮雨洞穴,歷經滄桑,希冀探索到可安歇的青草水疆,寄望兒女們能快快成長,使母親的心,或能得著療傷。
    
    偶爾,耳際的呼呼風聲,似乎是從海邊鸚鵡螺傳送而來老友的慰問「妳辛苦了,要不要回來,讓我們敘敘舊、談談心,」;偶爾,天空的白雲,變幻出自己躺臥在天父懷裏的圖像,「似乎已經聞到天父無限溫暖的體香」;偶爾,水泉停歇湖泊的靜波,反照著自己照顧兒女們茹苦含辛、不再光彩的臉龐,
    
    迷惘的心、不能吟唱的口、朦朧的眼,促使無力的腳,軟弱地蹲臥在還算柔軟的苧麻叢中,突然,心靈的耳鼓共鳴著大冠鷲「是愛、是愛,」的八部合音,又傳來綠繡眼「要相愛喔、要相愛喔,」的清脆合唱,眼睛一睜開,天空的白雲,正凝結出那熟悉的好牧人的身影,旁邊搖擺的樹葉正吟誦出柔美的詩句「孩子,回來吧,我等妳很久了、孩子,回來吧,我等妳很久了,
    
    飢餓的口唇咀嚼著苧麻的芳香,發酸的腿逐漸得到力量,心靈殿堂的好牧人正引導著Eunice這隻迷羊,從好久不曾唱歌的口腔,柔和地發出她過去在青草地上最愛的合唱「主領我到青草地,安歇在溪水旁,黃昏時主與我一路同行,牧場上凡是屬於主的羊都強壯,我是主羊。青草地(死蔭幽谷),溪水旁(高山峻嶺),黃昏時(黃昏時),有主與我同行。黑暗夜(死蔭幽谷),路崎嶇(高山峻嶺),一步一(一步一)步隨主行。
    
    此時,大衛的詩篇「耶和華是我的牧者,我必不致缺乏,祂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,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,祂使我的靈魂甦醒,,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,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,直到永遠!」無聲無息地瀰漫她身旁的原野,一句一句地反覆她腦海的波濤,也輕快地撥弄著她攜兒帶女,奔回聖殿天父懷抱,彈跳著步伐的心弦!